一早,去往须弥山。一条路从旷野扎进红色胶土质
群山之中。一条河故道深深的在公路旁延伸。登临须弥,环顾四方,红土
之上寥落着仓松翠柏。大小洞窟错落
于山间石壁。东望河道之宽之大现当时圣境,西瞻公路在山间穿行奔往
甘肃。留连于洞窟佛像之间不觉两、三个时辰。月兑称这是最值的一个去
处。返回途径黄铎堡古城,只剩周遭残破土墙,墙内数十万平米以改
做耕田,有农劳作。(据说附近还有两处古城,有的被深挖数米。文
物古董散失殆尽。)
过了晌午二人再度返回中宁,找寻那恍惚间显见的古庙。车上月
兑只是护着自己的腰包,不让磕碰,不知藏了什么宝物。问其不语,
只是傻笑。至中宁换车走石空。于石空饭罢,打一摩的向
大佛寺进发。
来到寺前,天以擦黑,二人摸着石阶而上。土山之后就是茫茫腾
格里沙漠。向着腹地行进,搜寻着
古长城的影子。当二人还沉浸在脚陷荒沙的美妙感觉中时,忽然间空气中漫
起一丝乐音。白石停下来望了一眼月兑,月兑也看了眼白石,可都没
说话。又继续走时,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幻觉,那是真
切的声音,是歌声,是出自女子的甜润歌声。白石寻声而去,声音渐
大,但看不见什摸。向西望,数十米之外突显古堡墩台。白石一步步
走近,歌声来自那墩台后面。他站住了,回头看莽汉月兑此时豹眼圆
睁紧闭双唇站在那。
那歌声空灵,悠远,摄人心魄。
白石又开始走,并故意弄出脚步声告诉歌者……但声音没有丝毫
的变化。白石断定她已听见脚步声,却不害怕,在这无月的夜在这茫
茫沙漠。难道她不是女子,难道她不是……白石绕过正面,沿着侧面
向前向前,走了一个世纪。走到拐角处,他慢慢的慢慢的转过来,惊
在那里。
长长的白色纱裙在夜风中摇动,披下的长发遮住了面庞。她面向
墩台继续吟唱。白石的出现她视而不见。白石上前一步说道“请问这
是沙漠
长城吗?”那女子慢慢抬起头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
说。
一边重新吟唱,一边向西游走而去。白色纱裙一晃便消失在大漠
之中。
白,月二人面面相觑,良久无语。
此时二人心中并无恐惧,而是被感慨占据。月兑从腰包中慢慢拿
出一青花瓷壶——西夏酒壶(拒不透露来历)。二人就这样,就着星
光,畅饮起甘烈的琼浆。想着秦朝的长城;想着古老的民族党项羌;
想着茫茫沙漠曾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