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扣豆腐帐之三

　　2002年2月3日，星期日
　　7：50，起床
　　我告诉大家昨晚那扑通一声其实是墙上有张照片掉在了我枕头旁边，当时没吭声是想给大家留个悬念。早餐有酸菜粉丝汤、凉菜、糖三角、贴饼子、馒头和小米粥，总感觉那粥里有股鸡屎味儿。赵家给大家送来手绘的箭扣地区长城简图，我的劣质小背包带子都断了，张望同意把我的抓绒睡袋、空背包和一些零碎放进他包里背着。
　　9：35，出发
　　原计划分作3组，1组由鸵鸟、山羊带队先出发，由天梯附近上长城，2组由猪猪带队晚1小时出发，从箭口上长城，然后两组在正北楼会合再继续前往慕田峪。3组即腐败组自然是肥姐领衔，1组出发时她们还在懒床。我的肚子不争气，临出发又要大方便，鸵鸟在路边等我。后来得知，张望自己又从另一个方向上山，所以最后实际上分成了5个组。
　　我在东直门候车室最先见到的妹妹后来取网名叫素素，她加入了肥姐的腐败组，临出发我请肥姐拍下我和素素握别的照片。在路边与猪猪和银杏暂别，我随鸵鸟上山。路很明显，我们穿田野入山林，沿途经过“将军守边关”和“玉兔取灵芝”。
　　10：02，从一缺口处登上长城
　　西侧大约百来米是天梯。感觉此处似曾相识，好象就是当年与小站首访箭扣时的登城点。这里长城坍毁严重，大块石和城砖散落在山坡上。1组的山羊木盘等人大概是往天梯方向去了，鸵鸟估计此刻我们的位置和他们可能相差1个小时的路程。
　　向东沿长城蜿蜒上下，途中隐约听见西面有喊声，似乎在叫“鸵鸟”，但鸵鸟回头喊山羊又不闻应答。离我们不远也有人声，可是不见人影，我说这幸亏是白天，要是晚上还真有点糁人。
　　10：31，又听见喊声
　　回头看，红色的抓绒衣出现在天梯东面的长城上，那确实是山羊他们了。箭扣地区的长城上林木覆盖甚密，有些地段岩石和土坡紧贴着长城，挡住了射孔。若是从这里朝外射箭，或是会扎进土中，会是在石头上折断，根本起不到任何实战的作用（除非敌人不想活了，老老实实躺地上等死）。真不明白古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形式主义，在这里修射孔。其后一直到牛角边的路都是和小站走过的了，我边走边试图寻找当年初到箭扣时的感觉。
　　11：34，下到箭扣底部
　　这里的地形，和司马台的天梯有些相似。一条小路横穿过长城，很多游人从这里登城。来路上在一处宽度仅有1米左右的单边墙上遇到几个游人，说刚才碰见一个带对讲机的背包族，那就是张望，他即是由箭口登城。
　　东向上行，长城坍毁又十分严重，需要从南侧走小路绕上去。中途在敌楼上遇到英国人威廉雇的一名清洁工，得知威廉在西栅子村一共雇了5个人在箭扣地区长城上捡垃圾，每年的12月到次年3月，给他们每人每月150元的报酬，其他月份每月300元。威廉在夏季一般周末都要带人来爬长城，冬天来得少了。西栅子村是个行政村，按自然村分成6队，每个村基本都是个大家族，1队姓林的最多，2队贺，3队秦，4队常、陈，5队卢、孙，6队杨、蔡，威廉住2队。抗战期间这里被日军划为无人区，因为山里有地下党。曾经有一次，日军得到消息，有八路军从四海那边过来，于是日军在二里沟门设伏，八路军到此遭到日军机枪扫射，死了不少人。
　　行走时见山羊他们出现在箭口西侧的长城上，两边的人互相呼叫。
　　12：02，见两辆白色面的沿公路缓缓由西向东行驶，应该是肥姐和狼他们的腐败组起程了。
上行有段长城坡陡城残，包砖脱落，露出中间的块石。旁边没有小路，只能从裸露的块石上攀上去。我尽量把脚步放轻，不希望踩落城砖。上来后气喘不止，鸵鸟说在这里才有攀岩的感觉。
　　远远望见，正北楼上已经有人了，那个挥着手指点江山的可能是猪猪。后面裂缝的一个朋友也赶了上来，很惭愧我始终没搞清他的名字。他说有时走着走着发现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只有自己在走，心里有点害怕，只有和大家走到一起才觉得踏实。我说这种情况我也是不止一次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