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东台走了不到20分钟,就到达了我们的宿营地,一块狭长宽阔的山脊。
背包还没有放下来,我们就发现了东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光环,七
彩光环!不大不小,正好环绕我影子的上半身,落山的太阳努力散发
着最后的强光,穿透云雾,将我的影子从绿色的山脊托起,粗壮长长
的双腿直顶云稍。挥挥手,和光环中我的影子打招呼,她也向我挥挥
手,仿佛要拨开周围的白光。虚幻的美丽总不会长久的,几分钟以后
,光环消失了,虽然我的影子还在,但风采不再。
后面的队伍陆续赶上来了,13苍白着面孔一屁股坐在地上,舔
舔干燥的嘴唇,咽口吐沫,开始描绘他又一次的可怕艳遇。“它盘在
路中间,就差那么一寸!”我们终于搞明白了,美女蛇又找到了13
,据说还是剧毒的蝮蛇,想想还真是后怕呀!13一定是买错了铃铛
,那不是驱蛇的而是捕蛇的吧?
PPY的傻人CFISH一直没有出现,PPY见到一个人就问
:“看到我家傻人了吗?”看她秀发飞扬执著的样子,谁看了都要落
泪了。最后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CFISH留守山下,陪伴崴脚的
小叶。PPY好像还是心神不宁的,看她恨不得要飞身下山了。这时
,奇迹发生了,步话机里传来CFISH的声音:“我看见你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回眸远望,CFISH出现在那个我误认为是东台的
山峰上。(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听别人那么说,我眼前的山顶上
就出现了CFISH的形象,就像我刚才那个高大的影子!)于是,
双鱼开始用步话机缠绵,世上动人的、伟大的爱情故事也不过如此吧
?
夜晚的
小五台总是很清冷的,多亏BEER把她厚实的冲锋衣盖在我的睡袋外面,
让我拥有温暖的踏实睡眠。
6点钟,我们穿越的八个人告别二队,整装出发了。山在我们的
前面,路需要我们去寻找。首先我们要通过一个像锯齿屏风一样的山
脊,ANSEL和格格巫分别向两侧探路,我坐在坡上等待消息。A
NSEL那边需要下降高度;格格巫走得很远,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
影了。我们是拴在一起的蚂蟑,不能分开的。于是ANSEL返上来
,我们一起去追随格格巫。由于
山石挡住了视线,我们看不到格格巫走的路线,13在对面山脊上给我们
指挥,又一次体会了站友的可爱。
大山在给我们出难题,山脊周围突出了无数岩石,需要绕过去,
下降,上升,再下降,右面是望不到底,我曾想:如果我掉进这无底
的美丽中,也应该算是一种幸福吧?绕过一块又一块岩石,走过这条
锯齿,回头望,宿营地依稀几个身影向我们挥手,大山传递来他们的
声音:“山下见!”我想,他们一定是在目送我们走完这段危险的路
段,才肯走向下山的路的。我也让大山传递去我的感激:“山下见!
!”不知道大山会不会被我们感动,也许它已经感动过了,去年夜晚
的攀登,去年找包大行动,它是最真切的见证者。
北台已经在远方召唤我们了,我依稀看到北台上面的架子。眼前
的路很安全了,可它却被我们称作崴脚路,因为脚永远不可能摆成正
常的姿势。走啊走,渐渐的,我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脚上,火辣辣
的仿佛要着火了,钻木取火的时候,木头一定也是这样的感觉。痛苦
之后的甜美总是深刻的难忘的。当我们坐在北台顶上,喝着健力宝,
晒着脚丫子,心中便充满了英雄气概,我不再仰头看大山了,大山都
装进了我的心里,这就是我想得到的。
丁丁因为没有听当当的话而崴了脚,好汉也在翻锯齿的时候崴了
脚,下山对他们来说将是很痛苦的,可他们是坚强的姑娘和真正的好
汉,一直顽强地跟在后面。驴皮穿着性感的短短裤,迈着晒得通红的
长腿,跳跃着跑在前面,我们休息了,他却停不下来,一路跑下去了
。崴脚路结束了,我们钻入树林,顺着坡路一路飞奔,蝴蝶在我前面
领路,然后笑着看我跑过去。跑到后来,腿有些发软了,两次被碎石
滑倒,舒舒服服地躺在背包上。是水的声音激励了我,恨不得一头就
扑入它的怀抱。
当我来到溪水边的时候,格格巫和ANSEL正为找不到驴皮而
着急,他们判断他走错了路,向山上呼唤,声音被水声压住了,当A
NSEL决定去寻找他的时候,驴皮怀抱着冰镇啤酒笑呵呵地跳到我
们面前。果然,他禁不住溪水声音的召唤,走错了路口,到了溪水的
上游,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并且饱受啤酒的考验,咽下无数口口
水之后,终于忍不住下来找我们。那啤酒也因此变得那么清爽甘甜。
溪水洗净了身上咸咸的汗水,太阳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留下痕迹。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来到村口等车,我和蓝妹妹去买了冰棍和啤酒
,玉米地给了我们些许阴凉。那种可以当作口红的冰棍俘获了每个人
的心,它可以把舌头和嘴唇染得和冰棍一个颜色,我们就这样吞下清
凉,留下色彩。冰棍和五
台中的任何一个台都没法比,可在我心里,它们是一样的,都是我来小五
台享受的。
再见了,小五台,小五台两毛一根的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