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按
东北话说就是“住许”了。在东北为了交通方便,我都是住在车站附近。
登记的时候,店方往往会问是“休息”还是“住许”。“休息”就是
上车前找个房间躺一会儿,不过夜,“住许”则要过夜(没“三陪”
的)。
第一个住处,是
哈尔滨的国营荣铁旅社。这里的环境卫生还不错,进店时服务员给一壶开水
,可是没有自来水。没有自来水就有诸多不便,想去五谷轮回,进门
看一眼就退了出来。说出来又要有人恶心了,反正大家应该能想象得
出我都看见些什么。旅店紧靠车站广场,一晚上被吵醒多次。早起满
怀希望去洗脸刷牙,却仍旧滴水未见。服务员说开关给关上了,有人
去整,可等了多时也不见水来。我等不及拿着牙具跑到车站的盥洗室
,洗完回来发现,旅店里其他的客人还在执着地等水呢。
在
长春住在铁联大厦,80元一晚,是这次在东北住许价钱最贵,条件也最
好的。可以凭窗俯瞰车站月台,我忽觉曾经在什么地方有过与现在相
同的经历,可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生活中似乎常有这种似曾相识
,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莫非真是轮回?
在
沈阳的国营奉天大旅社先后住过3个晚上。从前台登记到我住的房间,要
先上2楼再下1楼,绕来饶去象迷宫。房间内部净空颇高,电视只能
看到两个台。
去
新宾的班车发车之前,售票员告诉我全程3个小时。于是在车行3个小时
左右时,我就开始留意路边的旅店,以便下车能够顺利地找到住处。
最后到达新宾时,有位中年妇女主动上车揽客,我也没多想就跟着她
下了车。妇女说她的旅店离车站不远,我随她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来
到距车站大约1、2百米的楼群里。原来是在2楼的一所家庭旅店,
里面干净卫生,进门要换拖鞋,我住的房间铺有地毯。这是东北之行
唯一与人合住的一晚,看店主夫妇热情好客,又有正式的营业执照,
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整晚都没有和同屋的客人
说话,吸取从前的教训,装着现金和相机的腰包从不离身。节日期间
曾与人结伴同游
鸡鸣驿,住进一所车马大店。那晚店里只有我们一拨客人,半夜我起身解手
,开门时弄出了响动,一名驴友闻声猛地坐起,在黑暗中大声喝问:
“谁?!”我连忙告诉他是我,不必担心。想起这些,总觉得好笑。
出门在外,躺在旅店的床上,我常会纳闷:自己怎么会远离
北京的家,跑来住在这里?女店主招呼我前来住许,我怎的就会那么顺从
地跟她走?旅店里睡着的,都是些陌生人,明天各奔东西,今晚还要
同处一室。也许可以把这些都解释成缘分,谁说得清呢。